纯白色T恤,紫色短裙,米色扣带凉鞋,8岁的李丹丹(化名)有着农村孩子身上常见的特质:瘦小、黝黑、不爱跟人说话。比较特别的是,她手上涂了蓝颜色的指甲油。
“我喜欢蓝色,因为大海是蓝色。我想去看大海。”
大海是李丹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也是爸爸工作的地方。
几年前,耿爸爸去山东青岛做起了货车司机,一年到头不怎么回家。妈妈在镇上卖衣服,每天晚上八九点下班,到家时李丹丹已经睡着。年过六旬的爷爷依然在外打工帮别人盖房,目前还借住在邻居家里。耿家四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全部由李丹丹的奶奶打理。
“晚上五个人前胸贴后背睡在一张大床上。有房间,但他们都不愿意自己睡,都粘着我。”奶奶显得有些无可奈何,她已经成了孩子们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依靠。
李丹丹在家中排行老二。大姐比她大三岁,最小的弟弟还不到四岁。去年秋天,他们住的这栋小院刚刚完成危房改造,家里除了刷得雪白的墙壁和简单的家具,摆的都是与孩子有关的用品。
奶奶说,李丹丹和妈妈比较亲,很少提起爸爸。除了和姐弟妹们玩乐,自己也会经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门口发呆,不知道望些什么。
“爸爸,你干啥呢?”“我在干活啊。”“你吃饭了没?”“没有啊。”拨通爸爸的电话,李丹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本应该是父女俩亲密无间、抒发想念的对话,现在倒像是发生在两个不太熟的人之间,最终以一种尴尬的情绪收场。
“小女孩都会有点小心思、小秘密,爸妈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不方便沟通,就只能憋在心里。”班主任赵倩说,对像李丹丹这样的留守儿童来说,除了物质上的支持以外,精神层面的关怀也尤为重要。
“农村里的留守儿童大多是由爷爷奶奶们养育照顾,祖孙间的抚养关系可能会造成溺爱孩子的情况出现。这些孩子的生活习惯也往往会不如年轻父母们带的孩子好。至于兴趣培养、阅读培养等孩子成长阶段必备的素质教育往往是被爷爷奶奶们忽略的。在他们的观念里,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就已经足够了,孩子们到底喜欢什么?可能他们都没关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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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汇点记者 陈彤 华夏 刘霞 /文 张琦 余勤雍 王悦谋 刘博文(实习生)/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