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期刊新时代承载什么意义?”“文学期刊靠纯文学作品能生存嘛?”曾经担任过北京四中校刊主编的高晓松2020年11月11日来到南京晓书馆,参加一周年特别活动。在世界文学之都与三大文学期刊《钟山》《雨花》《青春》的主编育邦、李樯、何同彬就“文学、期刊与时代”的话题进行探讨,为期一个月的《钟山》《雨花》《青春》文学大刊刊物展也在同期在晓书馆开启。
80年代一个村订了10份《青春》 爆款期刊比手表还贵
一年前的今天,在南京入选“世界文学之都”之际,由晓书馆公益基金会与大屋顶文化、悦动·新门西三方共建的南京晓书馆正式对公众开放,为南京以及全国的文艺爱好者们提供一个优质的阅读环境以及多元形式输出的文化空间。
“文学期刊的现状究竟如何?”这是高馆长和四位主编探讨的第一个问题,何主编表示,98年读大学中文系的时候,曾经买过《收获》、《10月》、《书屋》,90年代后期,文学期刊已经从黄金时代开始衰退了。李主编也曾经用零花钱买过《少年文艺》,但是当时最流行的刊物不是纯文学期刊,而是文艺期刊,例如《读者》、《辽宁青年》。“泰州有个乡村,虽然村里都是农民,但是80年代的时候,这一个村就订了10份《青春》。”李主编一直都是《世界文学》的读者,订阅了很多年,但是各位主编都承认,现在大众阅读纯文学期刊的读者的确越来越少了。八十年代中期,是“文学青年”最受追捧的时代,作为北京四中校刊《年轮》主编的高晓松十分风光,不仅和校刊文学社社员、语文组老师一起填古体诗、印刷小说,还收到不少情书。“我最爱看的文学期刊叫《中篇小说》,80年代是中篇小说的高潮,有大批的优秀作家,其实那时候每一本期刊里都会有惊喜,只要你去翻一翻。”那时候期刊也有“爆款”,1985年,《人民文学》刊登小说《亮出你的舌苔或空荡荡》那一期就连黑白复印版都能卖出90元的天价,交汇点记者查阅了一下,这价格当时比一块上海牌手表还贵。高晓松表示,不能说过去或者现在哪个时代更好,只能说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自己承载的信息、能量、情感,只是媒介不一样。
文学期刊从讲述时代认识世界到公益传播
在探讨“文学在不同时代承载的意义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个问题时, 《雨花》的主编育邦老师表示,创办于50年代《雨花》在很长一段时间是江苏唯一一份文学杂志,50年代发表在《雨花》上的一篇小说里,就体现了一个农民对于有间好房子的渴望,虽然改革开放的号角尚未吹响,但是人民对于优质物质生活的渴望已经在文学作品里开始体现。80年代之后,文学期刊承载的是娱乐和信息的功能,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人们通过阅读文学作品认识世界,追求梦想。网络兴起之后,单一的文学期刊无法承担更多的功能,成为小众文化。
在信息量巨大的时代,人们选择多了,喜好自然也发生了各种变化。而且人们发表作品的渠道也变多了,网络空间、个人博客,而不止于文学期刊,纯文学也变成了比较冷僻的领域。何主编表示,80年代整个的社会和社会氛围营造出文学的职能,它在文化系统当中承担的社会职能和现在是没有可比性的。作家的文学作品和整个中国的社会文化进程是紧密关联的,文学的叙事话语承担着讲述中国巨大变化的功能。“现在你不是说一个作家,一个群体性的作家都不能承担这样的职责。”
现在文学期刊选择刊载内容上也遵循时代标准,作品需要反应时代气息,而不是总去写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故事,选择发表作品注重语言的质感,作品的美学构成、艺术创造、先锋创新;另外作品的可读性、故事性和吸引力更是非常重要。
文学期刊各位主编也表示,文学期刊的作品属性决定了它无法和通俗文学、和新媒体抢读者,现在承担的更多是公益传播的职能。
沙龙的最后,四位老师与现场读者朋友进行了互动,在晓书馆内,同步进行着《钟山》《雨花》《青春》大刊刊物展,旨在让公众了解到,在媒介更加丰富的情况下,文学刊物在历史中的存在的意义和现在所承担的角色,让公众得以一览当年历史创刊号的风采。
交汇点记者 刘娟 图片主办方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