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久不见你去何处”

　　“你却对我说，我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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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一部《武林外传》逗乐了电视机前犯困已久的观众，也让当年平庸的荧幕文化多了不少反叛色彩。

　　几乎是同一时间，影视之外，世界上第一款铁动力电池汽车亮相北京车展，我国十一五863计划节能与新能源汽车重大项目也如期启动。方兴未艾的中国造车业，转眼又斗成了新的江湖。

　　本期“主任观点”聚焦中国新能源汽车发展始末，带你看风起云涌的时代背后，一个行业从无到有的故事。

　　蹒跚起步却找准了东风

　　奔驰标榜自己是汽车发明者，他造出汽车的时间是1885年。

　　但是，直到西方发明完飞机，设计出航空母舰，研制了核潜艇，半个多世纪过去后的1956年，新中国第一台汽车才宣告试制成功。

　　虽是结束了中国不能制造汽车的历史，但厂是苏联援建的，车是“逆向研发”了吉斯-150，简单的肩扛手敲工艺，较彼时德国热销的甲壳虫、英国的捷豹XK120、美国的凯迪拉克黄金国等车型有着天壤之别。

　　纯靠积累与研发的机械制造行业，想要“后来居上”可谓难比登天。时至今日，燃油汽车的尖端制造技术仍旧掌握在德、日、美等国手中。而由他们牢牢把握的汽车专利，更是成了钳制他国相关产业发展的“镣铐”。

　　以自动变速器来说，其生产技术主要被日本爱信、爱达、捷特科（JATOC），德国的采埃孚、格特拉克、博世和美国的博格华纳和德尔福“分缴”——各巨头申请的专利将中国制造企业牢牢圈在了行业之外，因此，即便有了研发实力，中国车企也只能从专利壁垒更少的双离合变速器艰难入手。

　　当然，类似的问题，中国的有识之士很早就意识到了。

　　这是一份钱学森写给时任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的信，时间是1992年。寥寥几百字，钱老却超前地提出了一个跨越时代的设想——跳过用汽油柴油阶段，直接进入减少环境污染的新能源阶段。

　　彼时的中国，夏利才刚刚国产4年，桑塔纳还只是少数人的座驾，国外引入国内的产品大多充满着技术的“古早”气息，想学先进的燃油车制造技术赶超西方，真真是“道阻且长”。但，新能源汽车就不一样了，1990年GM（美国通用汽车）才首次展出名为Impact的电池车样车，一个新的车型品类刚刚呱呱坠地。

　　接近7年之后，1999年5月，一批留学德国的博士们回国给北京、上海、天津、长春等地的汽车厂家做报告会。这些博士里，领头的奥迪高级工程师、德国汽车界大V——万钢博士发表了同样的看法：

　　“搞新能源汽车弯道超车欧美日！”

　　起步虽迟，但东风终至。2000年底，万钢在科技部领导的盛情邀请下回国工作，其后，他被聘任为国家863计划电动汽车重大专项首席科学家、总体组组长，悄然挑起了国内新能源汽车研制的大梁。

　　从此刻起，一幕足以影响中国汽车制造业进程的大戏终告开场。

　　野蛮生长却也有亮眼表现

　　正如马克思他老人家所说，事物发展是前进性和曲折性的统一。

　　虽然找对了方向，但我国新能源汽车产业的发展，实在称不上一帆风顺。

　　2009年，为减轻世界金融危机对我国的次生影响，国务院发布了一则《汽车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规划》提到：“启动国家节能和新能源汽车示范工程，由中央财政安排资金给予补贴”，同年财政部发布《关于开展节能和新能源汽车示范推广试点工作的通知》，明确对试点城市公共服务领域购置新能源汽车给予补助。轰轰烈烈的新能源汽车补贴时代由此开始。

　　潮水到来，冲浪的人自然蜂拥而至。一夜间，各省的造车企业如雨后春笋，遍地而发。

　　据业内媒体爆料，补贴高峰期，一辆新能源汽车只要造出来，即便放着不卖静待生锈，生产厂商也有利润可图。某地“知名”骗补企业吉姆西客车制造有限公司甚至连车都没造，就通过编造虚假材料采购、车辆生产销售等原始凭证和记录等方式，虚假申报2015年销售新能源汽车1131辆，欲图套取中央财政补助资金26156万元，平均每车补助高达约23.13万元！

　　而为了应对国家补贴审核要求，大量卖不出去的新能源汽车又被投入了匆忙组建的出行/租车公司当中，一达到补贴里程要求，即宣告停用。因此，在不少城市，新能源汽车坟场成为了“一道景观”。

　　据不完全估算，2009年至今，中国公开对新能源汽车的补贴累计已达到3058.5亿元。仅在2021年4月财政部发布的最新通报中，2021年度节能减排补助资金（不发地方）单次已高达97.7443亿元。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补贴政策逐年“迭代”的同时，技术门槛不断提高，补贴基准持续退坡。

　　在2019年最新的补贴政策中，纯电动汽车国家补贴降幅超过50%、插电混动车型国补从2.2万降至1万元（纯电续航大于50km）、取消地方补贴。大潮退去，裸泳的时刻终究还是来了！

　　补贴缩水，硬是给了过分依赖政策补贴的行业沉重一击。数据显示，2019年新能源汽车产销继2018年之后持续下降。当年，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124.2万辆和120.6万辆，同比分别下降2.3%和4.0%。

　　以中国新能源汽车代表品牌蔚来为例，当年Q1和Q2总收入分别环比下降了52.5%和7.9%，甚至在2019年10月2日，其股价一度跌至1.19美元，比最高价跌幅超90%，逼近纳斯达克的1美元退市红线。

　　补贴退坡，几乎让全行业体会了切身可感的阵痛，但并没有人能因此武断否定政策的价值，尤其是在成绩单公布的时候——

　　1.国内新能源汽车销量从2015年开始跃居世界第一，高峰期占比超过全球总销量的50%，且优势一路延续至今。

　　2.培育出比亚迪、上汽、广汽等一批头部新能源汽车主机厂，蔚来、理想、小鹏等新势力造车企业陆续站稳脚跟。其中，以比亚迪为代表的多个厂商，产品开始输出德、日、美等汽车强国；

　　3.以宁德时代为代表的新能源汽车零部件厂商异军突起。动力电池企业宁德时代以CTP技术、电池自加热技术、NMC/LFP电池等受到宝马、大众等跨国企业认可，拥有了敢于叫板松下、LG电池的实力。

　　4.新能源汽车不限行/不限购、路边短时间免费停车、购车车船税/购置税减免、公共用车电动化、鼓励换电方案、“双积分”、“柳州模式”……海量的新能源汽车推广和试点经验，为世界环保事业贡献了“中国样本”。

　　当然，接下来的事情，也证明了曾经的努力绝不会白费。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下期报道）

　　部分资料和图片来自网络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徐霖晨 实习记者 吴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