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交叉学科的培育与发展工作受到了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针对交叉学科发展工作作出指示。2020年12月30日，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印发通知正式决定设立“交叉学科”门类，使之同哲学、经济学、法学等传统门类一同并列，此举将交叉学科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亦说明了交叉学科在当今的重要性。党的二十大报告正式提出要“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这在党的代表大会工作报告历史上尚属首次。
新时代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的主要目标是办好能够让人民满意的交叉学科教育，培养科技创新所需要的交叉学科人才。
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五部分“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强化现代化建设人才支撑”共列出了四点，其中第一点便是办好人民满意的教育。教育想要让人民满意，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教育，加快建设高质量教育体系是重中之重。具体而言，就是要多在专业性、综合性与创新能力上下功夫。“专业性”和“综合性”看似相悖，但在高质量教育体系当中，却能够实现“两手都抓，两手都硬”。只有“综合性”与“专业性”兼备，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才能使人民满意。首先要从学生角度入手，帮助他们破除过往对于交叉学科的偏见，引导他们在未来攻读研究生时主动选择交叉学科；然后要从高校角度入手，教育主管部门应当明确交叉学科的考核方式，让高校真正重视起交叉学科的发展；最后要从用人单位角度入手，鼓励用人单位招聘对口的交叉学科人才。学生、教育者和需求方是人才培养的重要三方，若想要让交叉学科教育工作能够让人民满意，以上三者缺一不可。
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五部分第二点是“完善科技创新体系”。纵观既有的交叉学科目录，其中半数以上都是科技创新体系不可或缺的重要学科，这实质上阐明了交叉学科人才培养的另一目标，即以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服务科技创新体系。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深化科技评价改革，加大多元化科技投入。因为交叉学科毕竟不同于传统学科，其成果评价也具有复杂性与不确定性，如果以传统学科的考核周期和资金投入来应对此类学科，显然非但不能取得应有的成效，反而可能极大影响学科自身的发展，亦难以培养合格的人才。党的二十大报告亦提出要涵养优良学风，营造创新氛围，交叉学科教育具有鲜明的创新特征，但创新显然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需要环境来创造条件。可以重点建设一批示范性交叉学科培养基地，推广具有可复制的培养经验，最终达到交叉学科教育蓬勃发展并服务科技创新的目的。
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推进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和以人才强国战略促成交叉学科人才良性循环，是新时代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的基本战略。
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五部分第三点是“加快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这同时也是交叉学科人才培养的基本战略。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应以国家战略需求为导向，集聚力量进行原创性引领性科技攻关。不难发现，交叉学科门类下虽然只有数个学科，但却涉及了国家安全、区域国别、集成电路、密码、遥感、智能科学等多个方面，而这些学科都是以国家战略需求为导向的。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加快实施一批具有战略性全局性前瞻性的国家重大科技项目。对于那些能够通过审批的高校，他们在交叉学科领域的科研能力显然值得信赖，而这些项目便是对他们的“回报”，有了项目便意味着有了经费，而经费对创新型人才培养具有重要作用。通过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所带来的经费投入和提高资金利用效率来推进人才培养，是新时代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的基本战略之一。
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五部分第四点是“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既然交叉学科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那么交叉学科所培养出的人才显然也是人才强国战略的重要一环。强国离不开人才，但有了人才并不必然意味着能够强国。因此“党管人才”才显得尤为重要。如果交叉学科不能做到留住人才，那么即使能够培养出合格的人才，也终究不能让这些人才为国家所用。因此，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应当积极引导培养对象的思想与意识形态，让培养对象能够自觉投身强国建设当中。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到要着力形成人才国际竞争的比较优势，深化人才发展体制机制改革，这都与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息息相关。因此，以人才强国战略促成交叉学科人才能够“教得出，留得住”，在加强国际交流的同时确保国内人才能够实现良性循环，是交叉学科人才培养的另一基本战略。
新时代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任重道远。党的二十大报告第五部分虽然只分了四点，但其中所蕴含内容仍然相当丰富，亦指明了两条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的实现路径，第一条路径便是面向现实需求，完善人才培养模式。研究表明，中国高校研发体制更加侧重论文和著作出版，这意味着高校研发活动和产业、市场结合的能力仍有待提升。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要提高科技成果转化和产业化水平，这意味着我们党同样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人才培养模式的完善意味着高校应当针对交叉学科的具体情况在教学、科研考核和毕业要求等多个方面制定与一般学科不同的培养方式，以反映其面向现实需求的特色以及交叉学科的特性。
高校需要努力提升治理能力，激发人才培养活力，这也是交叉学科人才培养工作的第二条实现路径，而提升治理能力的首要任务便是健全以党的领导为统领的大学治理体系。“党管人才”等原则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已经提出，但是如何实现“党管人才”仍然是需要注意的问题。在培养人才的过程中，培养单位应当仔细考量其一举一动是否真正落实了党的方针与政策，培养流程是否能够做到让人才自觉爱党报国，服务人民。治理能力的提升体现在方方面面，如党的二十大报告所述，真心爱才、悉心育才、倾心引才、精心用才，这才是合格的人才战略，而其中任何一个过程不合格，都意味着治理能力仍待改进。交叉学科的创新性和复杂性意味着其人才质量也要比一般学科更高，只有已经拥有了高水平的人才，才能够培养出高水平的下一代人才。考虑到交叉学科的重要性，高校或许可以考虑制定针对性的政策倾斜措施，从而保障更多优质生源愿意报读交叉学科，只有这样，才谈得上“悉心育才”。倾心引才并不复杂，但是“引才”并不仅仅意味着从境外吸引海归，从业界吸引有足够经验的实践型人才也同样重要。“精心用才”同样是培养单位应当注意的地方，引进的人才如果遇到问题，很可能会另寻出路，而这些问题背后都是高校治理能力的问题。交叉学科相对传统学科毕竟有许多特殊之处，人才的流失长远来看很可能导致差距越拉越大，因此高校一定要确保精心用才，以免发生流失。“精心用才”同样也包括学生中的人才，应当考虑制定合理的学生激励措施，尽管交叉学科所需投入可能较多，但此举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障学生中的人才不被埋没。“真心爱才、悉心育才、倾心引才、精心用才”环环相扣，高校应不断深化体制改革，不断提升治理能力，从而为交叉学科人才培养提供动能。
交叉学科和传统学科天生便有差异，其自诞生之日起便受制于多方主体的运行逻辑之中。党和国家正是基于这一考量，才正式设置了独立的交叉学科门类。但交叉学科并不只有个性，其个性是在教育整体发展的共性当中凸显的。也正因此，交叉学科发展应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引，只有这样，高校和科研单位所开展的交叉学科教育才能够回答“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的目标才能得以实现。
沈 黔（作者为苏州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本文系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后疫情时期江苏高校毕业生高质量就业对策研究”〈2020SJA1367〉阶段性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