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疗”与药物治疗同样重要
王海燕 中辐院附属医院急诊科护士长
2月20日,武汉光谷会展中心方舱医院,晴转多云
凌晨12点半,我与其他五位战友,正坐在接送车上准备去光谷方舱医院,凌晨两点接班,今天是我的第一个班,第一次进舱,有点紧张,有点激动。
两点准时进舱,舱里很安静,患者都在休息,经过简单的交班,我与另一名大夫开始查房,二三百米的距离,走走停停花了20分钟,即使这样,严密防护服下的我们,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早晨六点,病人逐渐醒来,我们开始量体温,测血压,测血氧,分发药品,完善护理记录,平常得心应手的小活,现在都需慢慢进行,习惯性的加快几步,立即就会缺氧,头晕。
“护士帮我量一下血压吧,我心慌,胸闷。”
“好,血压血氧体温都正常,放心吧,没事。”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啊!”
这是我们医患最常有的对话。
在方舱医院,“话疗”与药物治疗同样重要,更需要我们的耐心、爱心、责任心。
病人康复就是医生最大的心愿
徐志强 核工业四一六医院呼吸科主治医师
2月20日,武汉协和医院,晴转多云
我们目前所在病区是武汉疫情重灾区: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肿瘤中心,四川医疗队接管了两个病区:Z9感染科和Z10感染科。病区开诊当天,两个病区128张床全部收满,其中很多病人是重症或者危重症病人。
记得2月17日我和阿杜(四一六医院重症医学科杜贵鹏医师)一起值班,科里有个戴无创呼吸机的老年女性危重症病人,用无创还是氧和不好。其实对很多医生来说,新冠肺炎都是全新的对手。
耐心地调节呼吸机参数及模式,复查血气分析了解病人内环境情况,看着病人的氧饱和度一点点起来,呼吸机支持参数一点点减少,我们医生悬着的心才一点点放下。不知不觉,汗水已经布满额头。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不能解手,只有咬牙坚持,但病人康复就是医生最大的心愿。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重症人,召必战,战必胜!
于丹 核工业四一六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师
2月20日,武汉协和医院,晴转多云
今天是来武汉的第八天。
当初我给远在内江的妈妈打电话说报名去武汉支援了,她非常担心:“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妈妈也不能阻拦你,你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治更多的人。”电话里几度传出哽咽的声音。
我告诉妈妈:“重症人,召必战,战必胜!”
出发那天我没敢和妈妈视频,只有简单几句语音报平安,因为我怕看见妈妈的眼泪。老公给我说,妈妈偷偷告诉过他——“于丹是一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有什么事她肯定会告诉你的,你要告诉我,我心里才放心。”听完这句话,我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妈妈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
中午吃饭时候和妈妈开视频,她正好也在吃饭,我和妈妈爸爸算是共进了午餐……等这次疫情结束了,我要带我妈妈去吃她没吃过的日式料理,泰式火锅,火盆烧烤……
我就是奥特曼,是女儿心中的英雄
童雅萱 核工业四一六医院胸外科护师
2月19日,武汉协和医院,阴
时间真的很快,转眼我都来这一个星期了,原本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城市也渐渐适应了,我现在也跟电视上那些医护人员一样了,每天穿着白色的隔离服,戴着护目镜穿梭在病房里,给病人端水,送饭,喂药,吸痰。
穿着这套厚重的防护服对每一个人来说绝对是体力活,穿戴服装前前后后需要八九个小时。下班回到宿舍可以说筋疲力尽。
昨天是我妈妈的生日,在视频里,我们吹蜡烛唱生日歌,第一次视频庆生,但我真真的能够感受到那一颗颗烛光的温暖。那种用思念、牵挂、还有心疼交织起来的温暖。
现在夜深了,此刻自己仿佛一下子不再感到孤独和恐惧,心中暗自发誓:我要把每一个病人都治好,把每一个病人都完好的送到家人身边,我要让每一个家都得到幸福和温暖。因为我就是奥特曼,是女儿心中的英雄。
把生日愿望许给武汉
马欢 核工业四一六医院心内科护师
2月19日,武汉协和医院,阴
已到凌晨1:00了,从医院下班消过毒洗好澡,我便随大巴车返回酒店休息,等到达房间再次消毒、洗澡结束,时间已经悄悄跑到四点了。
我终于可以让穿戴过好几小时密不透风防护服的身体舒服地躺在床上,畅快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瞬间身心都释放的感觉,真好!我看完微信里的些许工作消息后,还意外地收获了一份惊喜——朋友们发来的“零点生日祝福语”。
“今天?我生日?”
我翻了日历才确定是今天,我竟忘记了!想想我前不久还觉得电视剧里上演忘了自己生日的情节,很是搞笑,此刻竟是“主角”。
为了增添生日“仪式感”,作为川妹子的我,拆了一盒海底捞小火锅,开心地对着“生日蛋糕”许愿。
这回来武汉一个多星期了,我和战友从未停止过匆忙的脚步。为了缓解父母在家会担心,我便和他们约好,我每次吃饭,就与他们连着视频,我成为了他们的“小吃播”。那刻他们也好像就在饭桌旁陪我一样,没说什么,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次我要把生日愿望许给武汉:“愿武汉人民早日脱离疫情!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是一辈子的战友
李龙 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外科
2月22日 地坛医院ICU 晴
这天中午,我要第二次进入地坛医院的ICU隔离病房了。负责带我熟悉工作的地坛医院邹琪细心地递给我一个创可贴。
“他昨天鼻梁有点磨破了”。
虽然只有一天的“师生”缘分,我们已经相当亲密了,当天就加了微信,一辈子的战友了。短短交谈后,我要和同组战友一起进入隔离病房了。相互整理、检查好防护,握紧拳头为彼此加油。
宣武医院李龙(左)与“战友”地坛医院邹琪(中)、天坛医院于淋
“李龙,给你一个创可贴”。
2月18日,7家兄弟医院的14名ICU护士前来支援地坛医院,经过集中培训后,2月19日,我们分组上阵了。虽然我有着多年神经外科重症护理工作经验,也经过严格的岗前培训,更有手把手的穿脱隔离衣演练,但在进入ICU病房前,我依旧有些紧张。
我把口罩密闭性验了好几遍,就怕漏气,结果鼻子被压的够呛,但一进去工作起来,就忘了紧张了。对于陌生又特殊的环境,邹琪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微量泵、输液泵、密闭式吸痰管、呼吸机、血滤机、ECMO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机器。在邹琪的指导下,从旁人带着护理插管病人到独立护理轻症插管病人,我逐渐变得沉稳也从容了很多。新的环境,不同的病种,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能尽快上手,多帮战友分担一些,多尽自己一份力。
“邹老师,给李龙打几分啊?”
“100分!护理气管插管患者、呼吸机方面都特别熟练!”
我为什么会主动报名支援地坛医院?这是在媳妇的“鼓励”下来的。我的妻子都是宣武医院的护士,当得知医院接到支援任务时,爱人就和我说,你快报名,男护士体力好,这时候更需要你们。来到这后,我就觉得来对了。患者需要我们,而且我们来了,地坛的战友也就能缓口气儿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抗“疫”之战,每个人都是同袍、同志、同行者。
我们在一起
李曼 宣武医院神经外科儿童神经外科中心护士
2月22日 地坛医院ICU 晴
2月19日16:00我走出隔离病房,皮肤明显带着口罩压痕。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穿上防护服工作4小时,我觉得4小时已经到极限了。当听说此前地坛医院的老师们一个班要在隔离病房穿着防护服工作6小时,我觉老师们太不容易了。
第一次看护传染性这么强的病人,我开始有点小紧张,真干起工作来,就忘了。
我把地坛医院的ICU的工作人员都叫“老师”。我是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神经外科儿童神经外科中心护士长, 拥有16年的护理经历。
我和郑新媚老师住一间房,她有神经外科工作经验,和我一样,我们很聊得来。
在楼道里,扭身看到匆匆走出隔离病房带我的老师——张博,我忙说:“这是带我的老师张博。”
张博立刻说:“您才是老师,经验丰富。”说不清谁是谁老师的我们“师徒”二人都笑了。张博说:“我俩都是回民呦!”说完我们两人又哈哈大笑。
我和来自7家医院的14名支援的护士2月19日正式上岗,我们每2—3人补充编入地坛医院ICU的一个护理小组,每个小组每班4小时,间隔16小时再进入一线。地坛医院护理团队的护士们因为有了我们的支援,每人上满6个班可以有一次40小时的充电、修整时间。我们的到来,让地坛医院ICU护士们能够稍微缓解一下一直以来的紧张繁忙,能够有合理的休息时间,以提高免疫力,继续投入抗疫战斗。
我的两个女儿得知我要去前线和病毒“战斗”,她们给我画了一幅画,7岁的大女儿还在旁边写下了“武汉加油 中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