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点讯 2月9日早晨8点多,当张育峰高举“衣白褂,破楼兰,赤子切记平安还”为赴武汉支援的护士妻子送行时,他不会想到,这一幕不仅会成为网络热搜,更会成为他一生中难忘的镜头。
这是一位丈夫对妻子的嘱咐与期盼,也是14亿人对在武汉的数万医护人员的嘱咐与期盼。
李勤,画面中的女主角,常熟市第二人民医院呼吸科护士长,目前和战友们奋战在武汉同济医院光谷院区重症病曲。在每天三班倒的忙碌工作之余,她写了一封日记《集蚍蜉之力,卫生命之重》:
2月19日,我们常熟市第二人民医院医疗队集体当值。完成早交班,分组依次更换防护服,轮流进舱。
根据当天病人情况,进行床位调配。安排苏州市危重症专科护士张译丹和ICU资深护士戴静洁护理病区内有创通气患者。分配和交接工作刚刚完成,就接到医嘱,将俯卧位通气中的患者更换卧位至仰卧位。
这是一位体重为80公斤的患者,深镇静状态,全身接有气管插管,1路气道湿化,2路补液,4路静脉推注药物,还接有导尿管,心电监护等各种导线,翻身难度可想而知。
在与成主任和病区边护士长探讨翻身方案后,组员们集中到患者床旁,成主任负责总调度,由张译丹负责翻身时患者头部搬运和导管固定,其余人员分两组站立患者左右身侧,朱跃红主任负责关注患者翻身时生命体征监测。
众人齐动手,先小心翼翼地将患者平移靠近床的一侧,导管固定,右手搬运,左右搬运专人负责,随着成主任的一声声口令:侧起,翻转,仰卧……
大家齐心协力,快速而平稳地将患者由俯卧更换至仰卧。更换卧位后,彼此十分默契地分工明确,固定导管,梳理导线,不知是体位变换还是患者的自然反应,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站在头侧的小张小心翼翼地为患者轻轻擦去泪水。
监测生命体征稳定,检查呼吸机运作正常,各治疗通路畅通,保留导尿固定妥善,肢体摆放功能位……
这样的操作,在病房里每天都在发生。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因着使命,守护另一群生了病的普通人,脱下厚厚的防护衣,我们都是母亲、妻子、女儿……而在这样的病房里,我们用我们柔弱的双手,托起的是患者生的希冀。
张育峰是在网上看到了妻子的日记。“虽然每天会抽出时间交流一下,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工作环境、工作情况。”他说,日记里写得很详细。
回到2月9日那一天。
从凌晨两点接到通知,到早晨7点出家门,五个小时的时间内,张育峰和李勤忙着收拾行李,交代家里的大小事项和安排,约好8点半之前到医院送行。
在叫醒睡梦中的儿子短暂告别后,李勤走出了家门。那一刻,家里寂静无声。那一刻,张育峰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从极致的忙碌变为极致的安静,情绪起伏不断:不安和兴奋、忐忑和激昂混杂在一起,五个小时过得那么快,二十分钟却过得如此漫长。
一定要做点什么,来表达这份心情。虽是工科男,但他喜欢用文字表达心情。他脑中想着各种关于出征的古诗词,从木兰辞,到王昌龄从军行的第四首。渐渐地,“深夜接军帖,九州大点兵。衣白褂,破楼兰,赤子切记平安还!”出现在脑海中。太贴切了。他说,病毒来犯,就是大敌当前。“衣白褂,破楼兰”,希望他们能像勇士们一样冲锋陷阵;而“赤子切记平安还”,是我对他们一定要保护自身安全的迫切希望。
距离约定的送行时间越来越近。张育峰就只想着,如何把这句话“衣白褂,破楼兰,赤子切记平安还!”做成字幅送给妻子和出征人员。他立即给住在医院旁边的朋友打电话,请他帮忙赶紧打印这13个字,打好后从6楼扔下来。张育峰从家出发,在朋友家楼下拿到13个字后赶去医院。在医院的停车场,张育峰打开后备箱,用最短的时间将13个字粘贴成字幅。深吸一口,举起字幅,走向了送行的人群。此刻,他很激动,意气风发。
出征和送行的人们发现了不一样的送行家属,纷纷举起手机和相机拍照。而一直背对着他的妻子,经人提醒后转过身,慢慢向他走过去。“我原本想着,等她走到跟前,我要大声激情朗读”。张育峰说,可是妻子眼泪汪汪,我说不出话,下意识把字幅举得更高。
衣白褂,破楼兰,赤子切记平安还!言短情长。在过去的20多天里,张育峰时刻关注着在武汉的妻子。当记者问起他在这20多天的心情时,他并不想多说,只是说“家里都很好,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
李勤在日记中说,“我们只是一群普通人,因着使命,守护另一群生了病的普通人。”
战“疫”还在继续!
你们守护全世界,我们守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