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迎接第113个“三八”国际妇女节,3月7日上午,由江苏省国画院、南京市博物总馆主办,江宁织造博物馆承办的“天然去雕饰——武晓历丹青染就女性美”原创展在江宁织造博物馆隆重开展。展览通过55幅女性题材画作和精选的28件历代女性题材文物,展示出东方女性之美。
古代中国女性之美,美在何处?有什么重要特征呢?江苏省国画院国家一级美术师武晓历认为,主要看气质。大多古典美女具有文静、高雅之气质,表现出的是一种含蓄之美。
中国古代描写美女的诗文,也有正面描写,如《诗经》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但更多描写女人之美的诗文是展示女子的气质。同样在《诗经》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静女其姝”这样的句子,并没有直接说这个女子有多么漂亮,而是需要我们去想象。再如汉代《李延年歌》,“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只有“佳人”二字能体现这个女子的美,具体是何等美丽,不得而知。
古代描述女子的美总是比较含蓄的,不喜欢太直白。比如四大美女被称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西施在河边浣纱时,鱼儿看见她的倒影,忘记了游水,沉到河底;王昭君在马背之上,拨动琴弦,南飞的大雁听到悦耳琴声,看到骑在马上的美丽女子,忘记摆动翅膀,跌落地下;貂婵在后花园拜月时,月亮看到她的美貌,赶紧躲在云彩后面;杨玉环到花园散心,花瓣自知不如她美,立即收缩。
诗人的描写同样如此,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名花倾国两相欢”,通过各种事物侧面烘托美,让人感觉到女子高贵、优雅的气质。
画作杨贵妃
如何展示中国古典女子之美呢?武晓历以画杨贵妃举例说,“‘三千宠爱在一身’,怎么才能表现出来呢?如果她身上戴满了各种金钗银钗,那只能是一种俗气的美,不会被大家认同。所以,关键是要表现她的气质。画上,她是穿好了裙子,外面披了一件轻纱,轻纱在滑下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用手把纱拉起来,这是一瞬间的动作,表现了她的羞涩与含蓄。同时,肩膀露出了一小部分,体现她的风韵之美。”
画作梁红玉
即便是巾帼英雄,如花木兰、梁红玉等也有柔美之气质,比如花木兰“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梁红玉原来是一名歌女,非但人才绝色,且工于词律。
画作李清照
李清照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有表达阳刚之气的作品,如“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中流露出的豪情与悲壮;也有表现阴柔、含蓄之美的词作,后期更是悲叹身世,情调感伤,哀婉凄美。如何表现她的美呢?“我画她的眼泪,不是落下来的,而是半含在眼睛里的,眼睛底下是点迷迷蒙蒙的,表现出她‘多少事,欲说还休’的心情。”武晓历说。
南朝贵族女子出行画像砖
展览现场,记者还看到一件历史和艺术价值极高的国家一级文物——南朝贵族女子出行画像砖。这块画像砖以灵动的线条、简洁的笔法描绘了南朝女子的出行方式,画中人物形象唯美清丽,姿态潇洒、衣带飘逸,尽显南朝女子生活闲适之趣。
南朝达官显贵虽然崇尚浮华的风气,但在南朝不少诗歌是清新脱俗的,如梁代何思澄《南苑逢美人》:“风卷葡萄带,日照石榴裙”,梁代萧纲《和湘东王名士悦倾城》:“美人称绝世,丽色譬花丛”,与此画一样,表达了对女子优雅气质的赞美。
据了解,展览将从2023年3月7日持续至2023年10月15日。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杨民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