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北京吗?如果有人这样问谢丽惠,她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过去两个月,见过太多次了。”
谢丽惠是首都机场海关旅检一处五科四级主办。年前,有着八年预防医学专业背景的她密切关注新闻里发生在湖北的疫情,与丈夫商量后,果断退掉了回福建老家过年的车票。
1月23日,武汉“封城”,千里之外,北京首都国际机场,谢丽惠穿上全套防护服。日常从事口岸检验检疫工作的她,穿防护服不是新鲜事,但这次,情况却不一般。
“以前为了防控疫情经口岸输入,会对个别重点航班实施排查,一两个小时就可以结束,那天(1月23日)连续穿防护服六个多小时。”“90”后的谢丽惠说,脱下防护服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虚。
但这只是开始。六小时、七小时、八小时、十小时、十二小时……随着疫情发展,谢丽惠和她的同事们单次穿防护服的时间越来越长。
“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你得大声说话,要不旅客会觉得你说话声音太小。一天下来,头晕眼花,嗓子也是疼的。”
指导出入境旅客填写并核实健康申明卡,体温监测和医学排查,对发现的病例、疑似病例和有症状旅客按联防联控机制进行隔离转运……这就是谢丽惠每天要做的事情。
看起来没几样活儿,实际上得忙到飞起。她跟记者粗略算了一下:下午一点到机场,做好各项准备工作,四点接班,忙到夜里1点多,当天航班基本结束,稍加休整,凌晨四点多,航班又开始多了起来,继续忙到下午四点,当个班次理论上结束。
之所以说“理论上”结束,是因为处置的航班虽然到此结束,但旅客的相关登记、排查、监测、隔离、转运等工作还没有结束,也不能转交给下一个班次。
“真正把当班工作都干完,基本上都过了三十六个小时。”谢丽惠说,“连轴转,这下我真的知道什么叫连轴转了。”
“值班空档,夜里做梦都在排查。”她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
“怕吗?你们每天要长时间近距离接触潜在病患。”
“刚开始还是有的。”谢丽惠顿了顿,“慢慢就好了,我们知道怎样做好自我防护,也会第一时间把重点旅客的防护工作做到位。到现在为止,我和同事们都还健康。”
“这么长时间,怎么释放压力呢?”记者试探性问了一句。
“吃!”谢丽惠笑了起来,“以前说到吃还得克制,怕长胖。现在下了班就大吃一顿,穿着防护服没法吃。就这样,两个月下来还至少瘦了六斤。”
“话说回来,大家虽然超级累,但真的都非常有成就感。”谢丽惠安静了一会儿,接着说,“我感觉有种力量在支撑自己,支撑我们每一个人。守好国门是海关人的本职工作,我觉得我们的工作很有意义。”
由于在口岸一线工作,谢丽惠和丈夫平时也得做好“一个屋檐下的隔离”。
前些天,北京启用中国国际展览中心新馆(简称新国展)作为入境旅客转运集散地。谢丽惠笑着说,丈夫在疾控系统工作,已经临时借调到新国展,从机场海关到新国展,两口子其实是在打一场疫情配合战。
由于在疫情防控期间工作表现突出,3月9日,谢丽惠荣获海关总署个人二等功。
“想过疫情结束后去哪休整吗?”
“想过啊,回趟老家吧。”谢丽惠说,“谁不想回家呢?”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接着说,“疫情在全球扩散,防输入压力还在增加。只要疫情没有完全结束,我们肯定会坚守在一线。”